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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1章 顧大王,我定不會負你(求首訂)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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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警察叔叔一楞,顯然是沒反應過來。

半晌之後,其中一個才嚴肅的問我:“這個報假案的人,你們認識?能不能提供一下,他的具體信息,比如姓名、年齡、地址……”

“當然可以,這個報假案的是一個混蛋地痞,名叫顧彬湘,家住顧家屯。”我出賣起顧彬湘來真是毫不含糊,不讓這小子蹲兩天大獄。

怎麽對得起,他半夜煞費苦心讓警察叔叔來掃黃。要不是易淩軒有關系,今晚我們就進看守所裏頭喝茶。

既然顧彬湘不仁,我就不義。

而且還玷汙了老子的名聲,從此就落下了個上門服務的案底。以本大王有仇必報的性格,今兒老子不弄死他,老子跟他姓。

易淩軒手裏的煙在煙灰缸裏輕輕的抖了兩下,眼中帶著一絲驚訝,“你真打算把他給賣了?你求我給他做手術的時候,可不是這個樣子。”

“那時候,是老子有眼無珠。”我正在氣頭上,回答完了易淩軒。

更是把顧彬湘個人信息如同倒豆子一般,全都告訴兩位警察叔叔,最好把顧彬湘這臭小子關進去。

再找人給他兩頓打,看他還不老實。

兩個警察叔叔把顧彬湘的學校住址和家庭住址全都記下以後,便起身告辭了。

易淩軒卻在此刻緊緊的將我的身子摟住,唇瓣抿住我的耳垂,“顧大王,我現在發現你越來越有趣了,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會包庇顧彬湘。”

“我包庇他?”我被氣的不打一處來,眉頭皺的好似都松不開了,“你說他報警,說你招妓,可不可恨。意思就是說,我是……”

想這個,我就氣的牙癢癢。

恨不得把顧彬湘這個混小子的肉咬下來了,在嘴裏嚼碎了,才能解心頭之恨。

“也許……他只是不希望,你的身體給我。”易淩軒的下巴輕輕的從後面靠在我的肩頭,他的語氣突然放緩了,“大王,你做好準備給我了嗎?”

我的心猛地漏了半拍,身子卻輕靠在他的胸膛,閉上眼睛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。

腦子裏完全思緒如同涓涓細流流淌而過,腦子裏晃過了今天發生的許多人和事。最後腦子卻定格在了顧彬湘今天晚上,出現在我們女生樓的畫面。

那個畫面有些詭異,他身上的邪氣,讓人覺得他不是他。

這個時候我已經被易淩軒摟到了床上,他動作很輕,但是身體裏還是有一種讓人痙攣的痛。

我摟住了他的脊背,眼淚緩緩的落下。

我知道那不是哭,那是真的太疼了,淚水才會不經意的流出來。

“大王,你是不是後悔了。”他疼惜的看著我,指尖不斷的幫我擦淚,身子低俯下來,“是我太心急了。”

“我沒後悔啊,本大王從來不做自己後悔的事。”我看到他心疼我的樣子,突然就不知道害羞為何物了,“阿軒,我沒哭,就是有點疼。所以眼睛裏才出汗了,我真不騙你……”

解釋著解釋著,我發現怎麽解釋都很蒼白。

幹脆用唇吻了吻易淩軒的刀削一般寬大的肩頭,雙手抱住易淩軒的身子,讓自己保持平衡跟放松。

緊接著密集的吻鋪天蓋地而來,他說:“顧大王,我定不會負你。”

酒店裏房間的燈光暖人,床在輕輕的搖晃著。

巨大的痛苦如同潮水一樣的襲來,我疼的是七葷八素找不著北,雙手只能緊緊的掛在他的脖頸上。

這他媽比打架挨揍疼多了,心口卻好似被什麽東西填滿了一樣。

好在本大王經常打架,應是咬牙堅持下來了,整個過程心理上好似得到了什麽滿足。但是身體上真的跟受刑一樣,痛死老子了啊。

他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痛楚,就像摟洋娃娃一樣,將我護在懷中,“疼就告訴我。”

“阿軒,真的好疼,我好難受。”我終於繃不住跟他討饒,臉上的淚早就將腦袋下面的枕頭濕潤了。

本大王長這麽大,是哭過不少回。

可是生生的用眼淚把什麽東西浸濕了,這還是第一次。手腕也是因為這種撕裂一般的疼,不斷的顫抖。

他頷首吻去了我的臉上淚水,側身將我摟在懷中,“那就早些睡。”

“疼的睡不著。”我現在渾身冰涼,就覺得冷,還往他的懷中靠了靠,“而且,還有些冷,我看小電影裏的都挺享受的,為啥子老子會這麽疼?”

我這是真心實意的問他,心想著是不是這個家夥技術不好。

“以後不許看小電影了。”他好似有些生氣,霸道的剝奪了我以後看小電影的權利。然後又低聲跟我解釋道,“你是第一次,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。”

我轉過身摟住他的身子,想從他的身上汲取一些溫暖,“阿軒,我……我有個感覺,不知道對不對。”

“說來聽聽。”他的唇吻住了我的額頭,手指頭卻很不規矩的在我的身上摩挲著,讓我身子繃直了不敢隨意動彈。

我說:“你說顧彬湘是不是讓什麽不幹凈的東西給附身了,你察覺到了嗎?他身上的邪氣……”

“五通神?”易淩軒語帶邪氣的問道。

我心頭一緊,“我想也是,他即便想阻止我們……我們那個。也不用做這麽荒唐的事情,我進派出所,顏面掃地他沒有任何好處。”

“那你後悔舉報他的實名信息嗎?報假案情節不算嚴重的,可是要拘留十五天的。”易淩軒一字一頓的說著,他聲音很輕。

在黑夜之中,有種勾引人心的感覺。

好似一只小手在輕撓心房,讓人欲罷不能,想要緊緊的摟住他徹底的占為己有。

我咽了口唾沫,嘴角浮起一絲冷笑,“後悔?老子就不知道後悔倆字咋寫的,就算是五通神附身導致他邪念四起。他心裏頭必定是有這樣的想法,才會被五通神利用。咳咳……”

真是害人必害己,剛剛說完了狠話,肺裏面就一陣發癢。

劇烈的咳嗽,讓我有些喘不上來氣。

不知道為什麽身體裏很難受,也越來越冷。

易淩軒的指尖觸摸到了我的前額,似乎發現了我身子有些發虛,額上不斷的在起虛汗,語氣變得有些心焦,“不說這些了,今晚早點睡。明天跟著我去醫院看醫生。明白嗎?”

“看……看醫生,為什麽啊?”我莫名其妙。

他語氣輕薄,“你不是疼麽。”

我臉紅了,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裏,傻乎乎的問他:“有那麽嚴重嗎?一定要看醫生,我怕……我怕去了以後,讓人看笑話。”

“不會,我介紹一個相熟的醫生給你看。”他松開我的身子,起身倒了一杯熱水,送到我的唇邊。

我扯著被子,起身喝了一口水,“不會又是暗戀你的女醫生吧?”

“這次絕對不會,因為她是你婆婆。”易淩軒的手輕輕的捏住我的下巴,眼中溢出暧昧的笑意。

婆婆!

頭發好像被雷劈過一樣,一根一根的都特娘的立起來了。

我心跳有些加速,“你……你不是鬼嗎?怎麽還有……還有父母的?”

“在人世間行走,總要個身份,不然我怎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。”他的答案有些拐彎,沒有告訴我他媽是哪兒來的。

我這個婆婆是他找來的群眾演員,還是也是一只女鬼。

他眸光如落入水中的月光,冰柔溫繾。

四目相對之際,我沒臉沒皮的往他懷裏鉆,耳鬢貼著他的小腹,“我……總覺得找她看病有點不合適……”

尤其是那種不適,更是讓我無顏去見這個未來婆婆。

“她是這方面的專家,有自己的專業操守,看病的時候只會把你當做是病人。”易淩軒長臂圈住了我的脊背,卻發現我的身子似乎在微微的顫抖。

他輕輕的見我顫抖的身子推開,拉上了被子將我裹好:“大王,我的身體是不是不夠暖。”

“沒有。”我咬住了唇,認真的看著他。

易淩軒的懷抱還是很有吸引力的,我一旦摟住了,臉皮就跟那城墻似的,心裏頭死活不想松開。

他揚了揚眉,“那你為什麽會發抖?”

“阿軒,你怎麽那麽矯情,你的身體冷就冷點。本大王喜歡就好,你又不是活人,為什麽非要糾結這個。”我喝了整被熱水之後,身體雖然還是很疼,可是整個人清醒了許多。

盜汗發冷的感覺,慢慢的減緩下去了。

易淩軒接過我手裏喝空的被子,放在床頭櫃上,他的身子斜靠在我對面的墻上,“因為我想努力給你一個有溫度的胸膛,只要你想,我就為你去辦到。”

“你不會是想在身體裏埋個電熱毯吧?”我突發奇想的想象著,易淩軒在身體裏裝個電熱毯的樣子。

然後,整個人放松的躺在床上,雙手都枕在後腦勺上。

身子隱隱作痛之中,便是磕上了雙目沈睡過去了,還做了個稀奇古怪的夢。

夢見我月份足了分娩的時候,是一種大老鼠幫我接生的。

想想都讓人覺得詭異,猛然間就嚇醒了。

只覺得腦袋下面枕了一個十分舒服柔軟的東西,讓人忍不住就還想閉上眼睛繼續睡回籠覺。

額上卻落下一抹冰涼,我睜大了眼睛。

易淩軒的臉距離我的臉,不到一厘米的距離,高挺的鼻梁恰似一柄玉如意樣。皎潔晶瑩的出現在我眼皮子底下,一雙烏眸眼波流蕩。

大清早的,我差點被驚艷的背過氣去,“你幹什麽呢?”

“我在享用早餐,顧大王,是不是應該投懷送抱,好好滿足我一下。”他眸光激烈,好似要立時將我吃幹抹凈一樣。

“你還想虐待老子啊?老子因為你,都需要看醫生了。”我伸出雙手壓在他俊秀的臉頰上,他的肌膚沒有想象中的彈性。

摁下去就如同玉石一樣,沒有任何變化。

易淩軒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,冰涼的視線中帶著一絲柔和,“忍不住就想要你,對你一點抵抗力都沒有。”

說完,從床邊扯了一套衣褲出來。

一件一件的幫我穿上,動作輕柔優雅,好似幫我穿衣服是一件極為自然的事情。

我紅著臉,有些遮遮掩掩的,“你……你怎麽會有我……我放在學校衣櫃裏的衣服?難道你半夜,還……還跑出去做了偷衣賊?”

“我讓我家耗子去的,我一直陪著你。”給我套上風衣的外套,又在我腳上套上了酒店的拖鞋,“快去洗漱,去完醫院,我們還要去試禮服。”

“試禮服?禮服難道已經做好了?你知道我的尺寸麽你……”我睡眼惺忪蓬頭垢面的,往浴室裏去洗漱。

易淩軒玩味一樣的聲音,還在耳際回蕩,“老子都抱了那麽多次,還不知道你的尺寸,豈不是白出來混了。”

這話說的夠爺們,老子喜歡。

站在鏡子前迷迷糊糊的刷牙,等到有些清醒的時候,一睜眼往臉上送毛巾的時候。才註意到嘴角有一大片的口水,頭發更是驚艷成梅超風。

各種淩亂,各種醜。

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我退後了兩步,有些不敢相信。

還掐了掐自己的側臉,好疼!

敢情易淩軒就是為了這張蓬頭垢面,什麽沒有抵抗力,他眼睛沒毛病吧?要是視力不好,趕緊去配副眼鏡兒,千萬不要耽誤了終生大事。

整理幹凈自己,重新將黑色的蕾絲帶紮在頭發上的時候,才想到清朝鬼的頭繩還遺落在外科樓的第九層上。

上面的葉子一樣的玉片,還被列車給碾碎了。

出去的時候,我就順便提了一句,“一會兒去醫院,能不能再去一次內科樓啊,我有東西掉在上面了。我想把東西拿回來……”

突然,就有一股黑色的毛茸茸的東西往我身上爬。

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物,等它如同往常一樣往我口袋裏鉆的時候,我才意識到是小豆豆。我把小豆豆這只耗子揪出來,握在掌心裏面,它黑豆一樣的眼睛看著我。

這小東西從我回王府古宅之後,就重新跟著我了。

昨天易淩軒把本大王衣服弄成布條以後,小東西估計就從口袋裏掉出來了,指不定的就躲在角落裏面看活春宮。

一想到這一茬,我就看這只靈活多動的耗子不順眼,“看什麽看啊。”

“吱吱吱吱……”小耗子叫個不停。

易淩軒單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裏,單手拿著一縷紅繩,“顧大王,你是不是在找這個?”

“你怎麽知道我在找這個!謝謝,幫我把這個頭繩撿回來。”我看到那股紅繩的時候,只記得清朝鬼曾經救過我的好,那些見死不救的畫面,全都被我自己給屏蔽了。

“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,這是允禮頭上的紅繩,他從不輕易送人。你在他心目中,一定是占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。”易淩軒將我的手腕輕輕舉起,放進我的掌心裏。

聽了易淩軒這話,我有些害怕,一把就摟住了他的腰。

在此時此刻,我的心裏真的只有易淩軒這一個鬼,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了。可是我嘴笨,又不肯拉下臉說解釋的話。

只能這樣傻乎乎的抱著他,臉上滾燙滾燙的。

以前我做什麽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,什麽都是毫無顧忌的,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害怕易淩軒誤會我。

他輕輕的摟住我的脊背,“我沒有吃醋,也沒生氣。別害怕……”

心事被易淩軒猜中,我微微有些緊張,“誰害怕了?老子就是覺得你身材好,想抱抱你!”

不過,我的心裏頭還是為自己申辯了一下。

要不是清朝鬼救過我,我肯定不會那樣在乎那破頭繩。

“允禮救過你?”易淩軒語氣有些詫異。

他到底是知道允禮救過我,還是不知道允禮救過我?

我心頭有些納悶,還是對他說道:“恩,被五通神纏住的時候,他出手把那個變態死色鬼給打跑了。如果不是他,我……我就慘了!”

“看來我好像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,上有顧彬湘,下有愛新覺羅允禮。”易淩軒嘆了口氣,好似老子很搶手。

他十分無奈一樣!

老子真是嗶了狗了……

顧彬湘這小子也就算了,我們算的上是青梅竹馬,顧彬湘更是個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。那個清朝鬼算個屁,自以為是牛皮哄哄的王爺。

其實,連我們屯的土老帽都不如。

簡直就是土的掉渣古代土老鬼,唱片是什麽都不曉得,看電影叫做什麽拉洋片,上公共廁所都會走反……

我也就是隨便想想,易淩軒居然捂著唇似乎在忍著笑,“允禮真的有那麽土嗎?”

媽了個巴子!

老子自己在心裏頭鄙視允禮土的掉渣,這事我也就是瞎想想,他怎麽知道的?

就算是神算子,也沒有辦法把我的心事猜的這麽準吧?

“老子心裏想什麽,你特麽的怎麽全知道?”我用力的把他往外一推,審視著他那張帥到迷死人的面龐,單手抓住了他的衣服。

他笑得有點像狐貍,“你真想知道為什麽?”

“當然!別告訴我說,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。老子可不信,你一次猜的準也就算了,次次都猜準你以為你是擺攤算命的瞎子啊?”我非常認真地盯著易淩軒的雙眼,這件事情絕對有貓膩。

他今兒要不給我說清楚,我就不跟他玩了。

易淩軒眼裏頭狡猾的笑意更加濃烈,笑得我都發毛了,“還記得蜈蚣嗎?”

“蜈蚣……”我一下好似想到了什麽,瞇著眼睛仔細的回想,腦子裏突然就靈光一閃,“跳大神的死老太婆鼻孔裏蹦出的那只蜈蚣蠱,還在老子身體裏?”

他修長的手指頭捏住了我的下巴,“顧星,你這麽聰明,我該拿你怎麽好呢?那只蠱其實,叫做兩心知。”

“兩心知?”我重覆了一遍易淩軒的話,轉動了幾下我的小腦袋瓜子,似乎想明白什麽了,“就是一種你知道我心事,我又知道你心事的蠱蟲?”

那只蠱蟲進入到我身體裏面,把我跟我的小叔叔都嚇了個半死。

後來,那個蠱蟲不再發作,我就大大咧咧神經大條的把這件事情徹底給忘了。要不是易淩軒跟我提什麽蜈蚣蠱,我估計我這輩子都想不起來。

易淩軒暧昧的眼神微微一縮,手指頭也離開我的下巴,上下打量著我,“恩,是這個作用,這是苗疆的情蠱。意在情侶心意相通,彼此之間沒有秘密。”

什麽彼此之間沒秘密啊?

老子到現在都不知道,易淩軒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。

反倒是他,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!

“那我為啥不知道你腦子裏想什麽?”我瞇著眼睛,總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吃了大虧了,手指頭卻是輕輕的松開了他的衣服。

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烏眸,緩緩的退後了一步,“易醫生!易教授!有時候,我也挺想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的。你到底打哪兒來,你到底是怎麽看上老子的……”

“蠱蟲還沒養大,等它慢慢成形了,你會聽到我的心聲的。”他拉住我的手,將我拉進他懷中,“現在蠱蟲還不成熟,我也只是偶爾能聽見你的心聲。”

我身子一震,感覺被這件事情所震撼到了。

從那個神婆被蠱蟲害死的時候,難道易淩軒就已經做好了和我兩心互知的地步。難道他心頭就沒有需要掩蓋的,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嗎?

不過老子是坦坦蕩蕩,心裏頭麽有任何見不得人的東西,被易淩軒知道也無妨。

我白了他一眼,“到時候,我一定要先看看,你到底為什麽要讓蛇把你的種塞進我的肚子裏。”

“走吧,顧大王,我們去醫院。”他將我打橫抱起,摟著我坐電梯下去。

一路上,所有人都在看著我。

我推了他的肩膀一下,“你幹嘛這樣。”

“顧大王,我怕你疼,如果你願意下來受罪,我不介意把你放下來。”他說著已經快步經過酒店大堂,門口的迎賓去把他那輛越野開過來。

我咬了一下唇,“我能自己走,就……就一點疼,沒什麽的。”

逞強的後果就是,每走一步路,就感覺有一股涼氣上頭,痛的老子都要升天了。做女人真的是一點都不好,下輩子我一定要投胎做個男人。

坐上了易淩軒的車,他把車子往醫院方向開著,忽然語霸道的脫口而出,“顧大王,你別做無謂的掙紮了。你下輩子,還是我的女人。”

“你下輩子就不能做女人陪陪老子嗎?”我忍不住回嘴。

他的車已經到了醫院門口,他先下車替我開車門,同我面對面之際,說道:“顧星,我沒有下輩子。但你,生生世世只能屬於我,明白嗎?”

“什麽?”我低聲的震驚了一聲,很快就掩飾了臉上的驚訝。

腦子裏卻千頭萬緒,我明白他的意思,他有醫生的使命在身上,不一定能轉世投胎。可我如果真的轉世投胎了,我……

我似乎也不想跟他分開。

正發楞的想著,他又將我抱著上婦科的診室。

果然是易醫生的面子就是大,連掛號都不用,直接把我放在了診室的椅子上。

椅子對面坐著一個清瘦的中年婦女,頭發梳得一絲不茍,臉上戴著副金屬框眼鏡。她將眼睛撥到鼻梁上,視線從眼鏡上面的縫隙裏看過來,“你就是我們家易教授娶的第一百零八個媳婦?挺漂亮的麽……”

一百零八個媳婦?

我有點點被這個長相精明的“婆婆”嚇懵了,你們家易教授說老子是他的唯一。怎麽你這個易教授的媽,說我是他第一百零八個媳婦。

以後易淩軒的後宮,是要湊齊一百零八個梁山好漢的排名麽?

易淩軒在旁邊空蕩蕩的椅子上,隨便找了一張空蕩蕩的椅子坐下,嘴裏塞了一根煙,“允禮來過?”

“他說你看上了他的王妃,搶走了他的精魄,要我給他做主。”中年女人拉過我的手,一邊看表一邊替我診脈。

號過了脈,便提筆在病例上寫著潦草的連筆字,“不過,你們鬼魂之間爭風吃醋,我可不想卷進去。”

這個女人手指溫熱,身上陽氣也很重。

根據我這雙不成熟的陰陽眼,完全可以判斷出,這個女人她是個活人。

易淩軒笑著給中年女人倒了一杯茶,送到她的桌邊,“媽媽,允禮總是誣陷我娶了一百零八個媳婦,你怎麽也幫著他嚇唬顧星。”

“我嚇唬她了嗎?你沒有娶一百零八個媳婦麽……”那個中年女人白了一眼易淩軒,理直氣壯的繼續寫診斷書。

寫完了病例,才丟下筆頭,走進後面的簾子後,“病人顧星,進來檢查。”

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,好似不是和易淩軒一國的,總是拆易淩軒的臺。易淩軒也不生氣,冰涼的眼中一直帶著一絲笑意。

我有些緊張的跟進去,就見到裏面有一張怪異的床,她看了我一眼說道:“楞著做什麽躺上去,我給你做檢查。”

“檢查?”我看著那張床有些害怕。

可是還是硬著頭皮老老實實的爬上去,此時此刻就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魚,任人宰割而沒有反抗的餘地。

她冷冰的看著我,“脫褲子。”

我的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了,卻是和她目光相對,隨手就把褲子脫了。我是第一次做這樣的檢查,確實覺得很難為情。

可我也不喜歡扭扭捏捏,矯揉造作。

反正早死早超生,早做完檢查,就早點離開這裏。

中年婦女檢查了之後,面色沈冷,“他傷著你了,這個混蛋還我兒子呢!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,傳出去丟我老臉。你為什麽不把他踹下床?還慣著他,你這個丫頭是不是傻?”

“醫生,我……”我當時被他摁住了,踹個屁啊。

她瞥了我一眼,“叫媽媽。”

“媽媽……”我看著她,低聲叫出來,眼珠子一轉又說道,“我踹不動易教授啊,他勁兒多大啊。您給出出主意唄?”

這個中年婦女冷笑,“勁兒大就能欺負自己的女人?沒事媽媽給你做主,你身上這傷起碼要過半個月。易教授才能欺負你……”

欺負!

這話說的太露骨了,易淩軒的媽媽也太奔放了吧,連這個都說的出口。

我緊張的抓住床邊的墊子,“您檢查好了嗎?”

“當然,你可以下來了。”中年婦女摘了手中的橡膠手套,扔在了一邊,然後問我,“你們家裏人什麽時候方便,我想跟他們吃一頓飯。就算兩家親家見面了……”

中年婦女的雙目從銳利,變得成了吃驚。

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回答她,審視起我來,好似只要是個女的。聽到她提的這個條件,就會哭著喊著要學醫,來配得上易淩軒醫學教授的身份。

這時,就見易淩軒從門外走進來,眼中帶著一絲高冷,“我可以證明她暈血,傅教授,她學不了醫。”

那種語氣好似擲地有聲,不容任何辯駁的權利。

傅教授掃了易淩軒兩手空空的雙手一眼,“你不是去拿藥了嗎?”

“我叫了個小護士幫我去拿了。”易淩軒有些不羈的靠在桌面上,眸光淡淡的掃了傅教授一眼,“我要娶一個妻子回家,而不是助手回家,希望您能理解。況且,她現在醫術比您強!”

傅教授好似有點不相信的意思,“比我強?”

易淩軒抓住了的手腕,擡起了那根我的灰指甲,“她現在是保家仙的門徒,一雙手便能妙手回春,救死扶傷。”

“這是灰四仙婆婆的高徒啊!”傅教授從椅子上起身,就像研究解剖青蛙一樣,觀察了一會兒我的手指甲,“確實比我強,怪我有眼無珠,還想讓她做你助手。她將來的成就,也許還會超過你。”

這對母子說的什麽?

聽得我雲裏霧裏的,根本就不明白他們討論的內容是什麽意思。

過了一會兒,有個小護士走到門口,敲了敲門。

她送進來一袋藥瓶,裏面琳瑯滿目的有很多不同的藥,還掩口笑了笑,“易醫生您長得這麽帥,沒想到辦事也這麽沒輕沒重的。”

我了一眼她,是小護士林宛雲。

昨天警方來調查電梯裏死人的時候,她是那樣的驚恐,我還以為會給她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呢。

看到她現在,恢覆了往日的活潑,我就松了口氣。

易淩軒不笑的時候,臉上有一股冷然的氣勢,微微蹙眉之下更顯威嚴,“宛雲,讓你幫忙拿藥,哪那麽多八卦?”

“對不起,易醫生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林宛雲看著易淩軒嚴厲的樣子,微微有些膽怯了。

她低下了頭顱,看著自己的腳背。

易淩軒平時待人都很是溫和,眼下卻對林宛雲有些兇,“昨天警方找你問過話?”

“易醫生,您放心,我什麽都沒對警方的人說。只是告訴他們,我上樓查房的時候遇見過一次江醫生,其他的就再也沒多說了。”林宛雲連忙擡起頭,蒼白著臉色無辜的看著易淩軒。

易淩軒嘴角才揚起一絲笑,“多謝。”

“不用……謝,醫院裏的人,哪個沒有受過您的幫忙?我……我這都是舉手之勞。”林宛雲又低下頭了,她顯得有些自卑。

但是沒說幾個字,都會偷眼偷看易淩軒幾眼。

我明白了,這個小護士,八成也是暗戀我們家易教授。

說完了這番話,她又說道:“易醫生,我……我想請問一個問題,您能不能告訴我。”

易淩軒已經當眾開始拆藥盒,好似註意力都在那些古怪的藥物上面,聽到小護士林宛雲這麽問。

他才將目光一斜,看向了林宛雲,“你有什麽問題,直接問吧。”

“那個……那個江醫生,到底……到底是怎麽死的?我每次坐電梯,我……我都會害怕……”小護士緊張的雙手都抓住了大腿兩側的護士服。

傅教授順手接過易淩軒手裏的藥,說道:“我來上藥吧,剛才我檢查過,她經歷的比較少。要是你來,難免不好意思。”

她開的藥打開的形狀,的確是我見所未見的樣子。

盯著那管藥看,我就心情緊張,有點打退堂鼓不想上藥了。卻被傅教授拉著進去裏面的床上繼續躺著,她手法熟練動作也很快,讓我並沒有感覺到特別的難為情。

外面是易淩軒磁性沈穩的聲音,“宛雲,江醫生死是因為她做手術的時候開小差,害死了病人。病人只是對她有怨氣,你沒有參加那場手術,她不會對你如何的。”

“那這麽說,殺江醫生的,真的是……真的是那個小女孩了。”林宛雲的聲音有些恐懼,都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。

沈默了幾秒鐘之後,她驚恐的說道:“那天手術的意外太大了,梅醫生引咎辭職了,左醫生被降級,只有江醫生沒事。結果,結果又……”

“宛雲,這些事都不是你應該管的。”易淩軒沈聲說道,他語氣有些強硬,“現在你去值班,什麽都不要想,這件事跟你沒關系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男朋友,他是那場手術的麻醉師,我好害怕……我求求你救救他!”林宛雲的聲音裏出現了哭腔,可以感覺到她真的是很害怕,也很恐懼自己的男朋友因為這件事情出事。

我豎起耳朵在偷聽,就聽傅教授說:“好了,我去給你倒水,這些是口服的藥。你每天都要按時吃,不要忘了。”

“等等,我自己去,您是長輩。”我從來就沒有讓長輩幫忙做事的習慣。

跳下了床,提好褲子我就去倒了一杯水,將傅教授給的藥全給吞下去了。結果她開的藥不少,我一次全吃了,差點沒噎死。

易淩軒看了一眼吞藥都沒吞成的我,心疼的幫我拍了拍背,然後和林宛雲說話:“我可以救你的男朋友,不過,我要你幫忙做一件事。”

“您……您要我做什麽呢?”林宛雲很緊張。

易淩軒卻笑得沒心沒肺,“一會兒我們要去試婚紗,你就陪在我顧星身邊。婚禮那天,你最好到場,給她當個伴娘好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下午還要值班。”林宛雲有些為難。

易淩軒卻很霸道,“去請假,就說……說我下午有個課題研討。把你帶過去,做我的助手。你現在的職責就是,陪著我的夫人,讓她不會覺得一個人無聊。”

“我不用人陪,你不要耽誤人家工作。”我怕耽誤林宛雲。

結果林宛雲摟住了我胳膊,使勁兒朝我使眼色,“我……我其實不想上班的,你把我帶去吧,我也想提前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。”

我穿婚紗的樣子?

我實在是想象不出來,滿腦子都是自己小時候,穿著條沙灘褲。

在屯子裏面招搖過市,領著一幫小屁孩子,到處惹是生非。有時候是掏鳥蛋,有時候是挖野菜,有時候就是下河摸魚。

從來沒把自己當成女人看過!

現在我……

我居然要穿婚紗了……

本大王都不知道該感謝易淩軒把我變成女人,還是該恨他!

居然還因為那種事情,上醫院的婦科……

“呵呵,我也想看看我穿婚紗的樣子。”我嘴角抽搐了一下,幹笑出聲,跟著易淩軒一起離開診室。

內心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過,總覺得自己穿婚紗。

和一個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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